他與馬云13年前同時起步,如今變成了60億與3萬億的差距!創投
“雖然經常使用慧聰網,也使用慧聰網的搜索,但我個人并不看好慧聰網,未來在那個行業只有阿里巴巴做得最好。”2006年,一個年輕人在央視創業節目《贏在中國》這么說。
說起慧聰網,在我國互聯網公司里,絕對是資歷最老之一。1992年10月18日,在西直門高粱斜街,郭凡生湊了14.8萬,成立了慧聰咨詢。
此時,日后赫赫有名的馬化騰、張朝陽、丁磊、李彥宏都在上大學,而馬云還在杭州當英語老師。
慧聰的業務模式其實很簡單,就是收集產品信息,把各商家的產品價格放在一起分類比較,統一刊登在報紙上,打通信息障礙。
要知道,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產品已經極大豐富,就是信息不對稱,“賣家找不到買家,買家不知道賣家。”
郭凡生將慧聰定位于中介機構的角色:,“幫商家和買家都省錢,我們再從省下的里面拿一小部分。”
當時,他就騎著自行車在中關村轉悠,每周把收集到的信息編成一本叫《慧聰商情廣告》的小冊子。剛開始,是花錢在《首都經濟信息報》和《計算機世界》上開設“家電”和“計算機”兩個欄目。
到了1994年,信息多了,郭凡生干脆自己發行《中國商情快報—家用電器》。不過,很長時間一直打不開局面,因為信息太亂,不同公司之間報價都不相同,客戶無所適從。
有個叫宏淼電器的,之前游說了很多次,可老板就是不同意投廣告。情急之下,郭凡生放出狠話,“不要錢,要是覺得好,就給我打電話。”
免費誰不要。
不曾想,這位老總的電話從登報那刻開始就響個不停,“一天接到100多個買家電的。”從此那哥們就成了郭凡生的第一個大客戶。
為擴大影響,郭凡生包下了《計算機世界》的整個版面,而一個版可以登200條廣告,每條報價200元,一天下來就有4萬元入賬。
一個月后,合作的刊物就達到57種,而且免費送到各大企業、商場。很快郭凡生就成了中關村最大的商情信息提供商,一年的收入超過100萬。
很多小老板一邊罵郭凡生剝削了他們的利潤,一邊還不得不找他投廣告,因為不登廣告就沒生意上門,“老北京養成了習慣,都是拿著報價去買東西。”
1994年,IDG的周全找上門,一投就是2600萬。而且周全對硅谷模式非常熟悉,極力動員郭凡生轉型做互聯網。為此,周全親自帶著郭凡生轉了大半個美國,并參觀了雅虎等互聯網公司。
那一次,郭凡生大開眼界,回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慧聰刊物的內容搬到了互聯網上。
正是1994年,馬云在杭州創建了阿里巴巴。不過,當時阿里巴巴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網站,馬云成天就為找客戶、拉投資而發愁。
而此時,郭凡生已經組建了汽車用品、涂料、安防、消防、水工業等15個B2B的行業網站,“左手有刊,右手有網,稱之為網+刊。”
郭凡生的殺手锏就是刊物收錢,互聯網不收錢。在報刊上做廣告的企業,可以把內容同步到慧聰的互聯網上。這樣一來,就等于端了小網站的飯碗,“慧聰這么好的網站都不收錢,你憑什么收錢?”
正是憑著這一模式,郭凡生打遍天下無敵手。
2003年12月,慧聰在港交所上市,郭凡生手下一下子誕生了126個百萬富翁。
不過,拿了資本的錢,就要迎合資本的發展。所以上市之后,郭凡生帶著慧聰走向了多元化之路,并兵分三路,試圖實現大會師。
西路軍是傳統的報紙廣告包版。那是郭凡生的老本行,給客戶提供行業信息、咨詢以及研究報告,“形式就是月刊、年刊和行業研究報告。”
不過,自從互聯網的崛起后,紙媒廣告業務就日薄西山,你想啊,報紙雜志發行量都日漸萎縮,廣告業務怎么可能大幅增長呢?
中路軍是電視廣告業務。為此,郭凡生投資了華媒盛視。但是,電視廣告業務一手是電視臺,一手是廣告主。可全國那20多家星級衛視,哪家不是各省市的搖錢樹?想拉業務,對不起,得有關系。
偏偏郭凡生書生氣息非常濃,他不屑于找關系,所以好的廣告時段根本拿不到。問題是拿不到好的時間段,大客戶憑什么找你打廣告?所以,2年下來,電視廣告業務就成了雞肋。
東路軍是向搜索引擎邁進。這是郭凡生最看重的,他砸下重金,于2002年成立了“中國搜索”。此時,98%的網站都處于盲人摸象,根本找不到互聯網的感覺。
所以中國搜索一問世,短短3個月就搞定了400家門戶網站,就連日后赫赫有名的新浪、搜狐、網易等網站都主動找上門談合作。
不過,就在他干得風生水起之時,半路上殺出一個李彥宏。小伙剛從美國留學歸來,手握七、八項搜索專利,而且背后還站著“百度七劍客。”
正是憑著對中文以及70、80后用戶的準確理解,李彥宏一舉打敗了谷歌。扭過頭來,他搞出了競價排名的獨門秘籍。而郭凡生的手中只有張沛一員大將,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百度一騎絕塵,3年后就成了我國的搜索引擎霸主。
迫不得已,2005年郭凡生斷臂求生,賠掉幾千萬后,回過頭集中火力發展電子商務。
2006年5月,他與環球資源牽手,來個內外聯合,“環球資源做外貿,慧聰做內貿。”郭凡生也想憑借環球資源與阿里巴巴一決高下。
沒想到外貿比內貿賺錢多多了,郭凡生不甘心,他決定來個明修賤道,暗度陳倉,自己花160多萬從國外買回域名,準備偷偷進軍外貿市場。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快,環球資源就不干了,人家很快就撤了火,剩下郭凡生老哥一個單打獨斗。
你知道的,2002年正是我國加入WTO世貿組織的第二年,無數商品從長三角、珠三角瘋狂涌向海外,中國制造開始火遍全球。
馬云抓住了這個風口,通過“誠信通”巧妙地銜接上買方與賣方,將大量的國內實體店搬到互聯網上,一舉幫助國內中小企業打通對外貿易的通道。
等郭凡生找到感覺,也照貓畫虎開發“買賣通”時,早已大勢已去,眼睜睜看著500多萬中小企業主成了阿里巴巴的鐵桿粉絲!
到了2002年底,阿里巴巴的產品已經覆蓋了1000多個行業,衣食住行,應有盡有。
反觀郭凡生,他的勢力范圍已經被壓縮在窄窄的機械工業領域,比如安防、軸承。而且,郭凡生相信未來是B2B的天下,所以此后,他就一直站在B2B的圈子里,始終沒邁出一步。
但是馬云卻從易趣的發展前景中看到了C2C的未來,于是冒著生命危險,在2013年5月非典期間上線了淘寶,并且推出三招妙計。
第一、全部免費。當時馬云憑借軟銀孫正義2000萬美元的兜底,向全國人們大聲宣布“全站免費”,能夠免除交易手續費的全部免除!于是各地賣家奔走相告,瘋狂到淘寶開店,很多三線四線城市一夜之間冒出無數個“淘寶村”。
第二、打廣告另辟蹊徑。當時3大門戶網站的廣告位都被易趣獨家買斷,于是馬云劍走偏鋒,在很多中小網站上投放了大量的彈窗廣告。同時,不惜血本地在線下砸下幾千萬,將廣告投放到人流集中的路牌、燈箱、車身及電視媒體。很快,“買東西,上淘寶”成為一種時尚。
第三,大膽創新。馬云深諳國人“貪小便宜,又怕上當”的心理,于2003年10月推出“支付寶”,買家將貨款打入淘寶提供的第三方賬戶,確認收到貨物之后再將貨款支付給賣家,千千萬萬的剁手族就此產生。
馬云的這招很厲害,等易趣反應過來,晚了!等郭凡生反應過來,晚了!
互聯網時代更是覆水難收,一步走錯了,那可就步步驚心。2007年,阿里巴巴營收超過21億,較2006年同期增加59%,而郭凡生的慧聰網僅為2億多,一下子相差近10倍。
此后,馬云一路絕塵,先后搞出支付寶、螞蟻金服、阿里媽媽等好東西,每兩年銷售收入就翻番,尤其是從2009年開始的雙十一,一天就干出了一年的銷售量。
而郭凡生只有慧聰網,雖然它也還在增長。財報顯示,慧聰網2012-2016年銷售收入每年增長25%。
10年河東,10年河西。如今,慧聰網的市值剛剛接近65億,而阿里巴巴的市值已經超過了3萬億。
好在郭凡生上過山,下過鄉,當過兵,他有一個好心態。從2017年10月,郭凡生干脆卸任執行董事,創辦慧聰書院,開始在全國各地演講。
而那個說自己有商業眼光的年輕人,他叫張向東,萬網創始人,2014年萬網以5.4億被馬云收購,如今張向東是軟銀的合伙人。
來源|微信公眾號:碩士博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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