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那么多比賽的冠軍,街舞藝人們為什么還是沒紅?水煮娛
2018年,被稱為街舞元年。
在優酷愛奇藝相繼砸3億+做街舞前,你叫得出任何一個街舞明星的名字嗎?或許黃景行算一個。作為標桿人物,他拿過很多世界冠軍,但直到16年上《笑傲江湖》拿了亞軍,才被大眾熟知。
黃景行說過:“作為街舞的標桿或者說推廣者…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帶給我的,我不會辜負它。”
這種使命感同樣烙印在《這就是街舞》的選手們身上。在娛樂資本論探班的過程中,綜藝感十足、嘴炮功力滿分、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袋鼠告訴娛樂資本論:“街舞對我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我媽說街舞救了我”。
大半個街舞圈都這樣。“叛逆期的孩子,跳舞后改變了人生軌跡,學會了peace and love。”
不過專職跳舞比想象中難多了。黃景行回憶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時,表示:“搬完房子后就是身無分文,實在不行就先管同學借,等演出了或者教課結費用了到時候再還給他們,那會兒唯一的安慰就是比賽、拿獎、比賽、拿獎。”
一位年輕的dancer告訴小娛,很多自己同期的伙伴沒堅持下來的,有的為了生計去夜店做dancer。
在中國跳街舞,到底能不能養活自己?它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圈子?
去年嘻哈歌手曾迎來巔峰時期,這次街舞能推出GAI那樣的新型偶像嗎?資本入局,街舞明星路在何方?
在中國跳街舞,能不能養活自己?
根據舞蹈家協會街舞聯盟提供的數據:目前全國有超過5000家的街舞培訓工作室、每年累計500萬的街舞培訓人次、街舞行業從業者超過30萬。那么問題來了,在中國專職跳街舞,能掙到錢嗎?
作為90后職業dancer的代表,袋鼠開門見山:“我來比賽,就是為了漲工資來的。”
坐在娛樂資本論對面,袋鼠回憶自己當初來參賽,是因為他所在的江西南昌幾乎所有街舞舞者拉了個群,“都來了”,結果他成了唯一一個晉級的。“要不是說能報銷路費,我就不來了。”、“我本來就窮啊。”
他堅稱自己屬于沒錢的那類,買手機、買車都要分期付款。
幾個月前,他剛給自己買了一輛雪佛蘭,還沒怎么開過。節目播了四期,他的微博粉絲已經漲至5萬。這兩天,小娛注意到,他把屏幕碎了的iPhone6換成了iPhone plus 8,他露出標志性笑容:“(屏碎了看不清)我粉絲都說想看清晰點的直播。”
跟多數人一樣,當初學街舞單純就是覺得帥,還能泡妞。經歷過非常叛逆的青春期,現在回過頭看,袋鼠也不禁感嘆:“我媽就常說跳舞救了我。要不是跳舞,指不定我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
大半個街舞圈都是這么來的。雖然它不是壞孩子的專屬,但有了這樣的興趣就沒空想其他事兒了。
高中三年,袋鼠做了自己的街舞工作室。每天晚上7點下課在廣場上跳到11點,“地板瓷磚都被磨掉了”。
除了自己練舞,每個月帶學生也能掙個兩千塊。后來,他考到南昌讀土木工程,依舊全身心投入跳舞,后來成為了莎曼迪藝術培訓中心的HipHop導師。公司開了11家分店,袋鼠成為了其中三家的股東,晉升為管理層。
期間,他不斷比賽,從江西省到全國冠軍,未來終極目標“當然是世界冠軍啊”。
這幾乎是所有職業舞者最普遍的發展路徑,只有不斷比賽、拿獎,才會被看到,才會有人請你教課、繼而有商業價值。黃景行也曾發過微博:“有些人說再不比賽就不火了,哈哈我怕燙到自己。”
除了賺授課、公司分成的錢,平時喜歡研究穿搭的袋鼠曾在2015年做過潮牌,但虧得血本無歸,原因是被廠商騙了。“年紀小不懂,我們這個圈子可能比較簡單、單純,還沒有那么多的生意人思維。”但這次如何利用節目擴大個人和公司的影響力,擴大招生規模,他也在考慮。
至于未來想要什么樣的生活?除了漲工資,袋鼠還想繼續做潮牌。除了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他還要和他的貴州老鄉、知名dancer lingo一起做。“理想狀態是我要買什么,我都買得起(真誠臉)。”
袋鼠或許代表了多數90后職業dancer的生存狀況,算比較幸運的那種。用B boy 楊建的話說:“當時一起學跳舞的,有的為了生活去打工了,有的家里不支持,有的老了跳不動了,中途放棄的有很多。”
對職業dancer來說,街舞市場的瓶頸在哪兒?
真正能堅持下來的,確實不多。
正因如此,楊建特別想通過自己證明,“街舞是可以跳一輩子的。”
來自貴州遵義的楊建,很早就給自己起了綽號——“蛇男”,在2011年的時候就“火”過一把。
當時,機緣巧合下楊建和來自云南的大學生張宇龍組成“人間蛇男”組合,參加了東方衛視《中國達人秀3》。他們一路用自創的“魔蛇舞”和高難度技巧動作PK掉所有舞蹈選手,評委周立波在節目中夸他們是三季達人秀以后見過的實力最好的舞蹈組合。最終他們在“達人盛典”的節目中,獲得“悸動的青春”獎。
趁著這波熱度,楊建所在的“人間蛇男組合”開始北漂,希望闖出一片天地。但最終,與他們曾經非常信任的經紀人分道揚鑣,楊建告訴娛樂資本論:“原本要給我們兩三萬的演出費,最終他(經紀人)只給到我們兩三千,被我們發現了”。因為沒什么經驗,他們最終輸掉了官司。后來,張宇龍去了國外定居,楊建也回到了遵義。在遵義,楊建開了兩間工作室,他說自己實在不擅長打理生意,過來學舞的人并不多。
關于這次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就是街舞》,楊建自信滿滿:“我覺得中國做這樣的街舞比賽,應該有蛇男風格的舞蹈在里邊,所以我來了。”至于是否要簽約公司,楊建欣然拒絕了所有的邀約。他早有屬于他自己的追求。
楊建告訴娛樂資本論:“看了很多合同,看到賠償條款有點被嚇到了。”他不愿意再次北漂、也沒有成為明星的強烈意圖,他更享受遵義的生活,“遵義的山山水水真的很適合生活,相比外面我肯定更愛自己的家鄉。”
不過,他也主動提起,希望通過小娛這個平臺吸引一些投資人的注意,想做一些街舞劇場的活動和演出。
為什么中國遲遲沒有推出自己的街舞明星?據媒體報道,《這就是街舞》出品方之一巨匠創始人胡海泉曾經說過,現今國內街舞培訓市場規模有限,街舞比賽也不過業內人士圈地自萌,缺乏商業化包裝。
據娛樂資本論了解,縱使是像電門、阿偉這樣的大神,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比賽,但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型綜藝,更別說其他的曝光渠道了。換句話說,過去整個街舞圈缺少優酷、愛奇藝這樣的大平臺,花大價錢深耕這一品類,街舞舞者只能參加達人秀或者喜劇節目來擴大影響力,不夠聚焦、效果也不持久。即便像楊文昊這種曾經上過《中國好舞蹈》、輸出過優秀的作品,如果后續缺乏實力強大、靠譜專業的經紀團隊來運作一波,話題也會很快消散,基本等同于曇花一現。
更何況,對大型的經紀公司來說沒有簽街舞藝人的必要。用一位業內人士的話說:“過去街舞在主流舞臺上,還不是主角,主要是伴舞、是配角。簽了他們,靠什么掙錢呢?”時過境遷,他們能突破市場壁壘、自身局限,進擊成真正的藝人嗎?
除了街舞,他們還有音樂、演員夢,街舞藝人的想象力有多大?
很多人都在觀望,這一波街舞選手有能紅的嗎?
從過往的經驗看,高顏值、實力強、有作品、有辨識度、綜藝感強、有其他更多才藝,機會更大。
在第一期節目中順利拿到了韓庚隊長毛巾的NIKKI,因為顏藝高受到了關注。事實上,她在臺灣做了9年藝人。
NIKKI告訴娛樂資本論,自己從小很愛唱歌、跳舞,13歲在街舞工作室練習時因為能力突出被星探發現,進入了經紀公司接受了全方位的培訓,15歲時拍了第一支廣告片、后來陸續參演一些影視劇作品。
2015年她受邀來到上海參加《中國好舞蹈》,雖然止步十強,但曾經跟著金星等人做巡演等經歷,讓NIKKI接觸到了更多舞蹈類型,也開拓了視野。她決定長期留在上海發展,主要工作是授課,從不間斷去國外進修和比賽。
從藝人到素人,落差大嘛?
NIKKI坦率地告訴娛樂資本論:“在臺灣當藝人沒那么容易,大家都想紅,好的藝人很多,有沒有好的經紀公司、團隊協同都很重要。我沒有想過一步登天,來上海也是把自己定義成一個舞者。”
在上海這幾年,《奇葩說》節目組找上來,當時NIKKI在歐洲參加街舞比賽,因此放棄。
但NIKKI心態很好:“我覺得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機緣對了,我不需要這種東西也可以起來。”據娛樂資本論從優酷高層了解到,目前NIKKI以《街舞》為契機,已經簽約優酷經紀公司酷漾娛樂。這么多年磨煉下來,NIKKI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所在:“我的價值其實是我能做多少,而不是別人能給我多少。”未來她也很愿意嘗試拍廣告、唱歌、演戲方面的工作。
除了NIKKI,在節目中顏值與才華并存的“臺灣popping舞王”田一德,也是“國民老公”的種子選手。
就連黃景行都評價田一德是臺灣(地區)最好的震感舞舞者,“經常會參加一些國際上的比賽。”一德上場后,先后展示了機械動作、秒針運動、太空步、反向漂移等高能難度街舞動作,一下就“炸”到了羅志祥。怎么一個“帥”字了得。
作為冠軍的熱門選手,田一德后續表現也很出色。仔細看的話,是可校園風、可硬漢風的。朋友評價他長得有點像甄子丹,他則笑著告訴娛樂資本論,自己從小就喜歡電影,對拍武俠片甚至當導演興趣濃厚。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他非常愿意來內地發展。
如羅志祥說的那樣,一個專業的dancer絕不只是滿足于做好某一領域,一定是可以樣樣精通的舞者。
做街舞藝人同樣如此,他們或許會成為娛樂圈一股新鮮的血液也不一定。用阿里巴巴文化娛樂集團市場高級副總裁楊振的話說,“未來可以給他們安排大文娛的節目、劇、電影、線下巡演等等,我們賭的是他們未來作為明星的影響力。”
作為《這就是街舞》的出品方之一,胡海泉也公開表示他們會開發系列衍生品,如舞劇、短視頻、大規模的線下素人培訓、街頭潮流品牌等,理想情況下,搭建起街舞的全產業鏈泛文娛格局。
資本、資金、資源都已經介入,風什么時候能吹起來?街舞產業什么時候能崛起?還有待節目和選手的進一步爆發。
【鈦媒體作者:娛樂資本論,作者/吳麗仟,編輯/吳立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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