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YY禁77首“喊麥”歌曲,中國無嘻哈,也將無“喊麥”?水煮娛
近日,網傳YY發布公告,要求主播昵稱都不允許帶MC、喊麥、交友、兩性等字眼,并將77首“喊麥”曲目列為“禁曲”。1月28日,娛樂資本聯系了YY官方,對方并未給出回應。
有業內人士猜測,YY是“喊麥”的主陣地,如果YY出臺如此嚴厲的政策,無異于“壯士斷腕”,可能是有關部門對“喊麥”有了新的監管措施。
有消息人士透露,監管部門正在考慮進一步嚴控“亞文化”,但目前還沒有出臺具體政策。
“喊麥”將步“嘻哈”的后塵?
最近一段時間,YY語音的自我審查機制驟然變嚴。
先是之前下令禁止主播使用“MC”前綴,又于25日發布《關于進一步加強違規直播內容打擊力度的公告》,將加大對未滿16周歲直播、低俗涉黃、涉政涉軍、售賣虛假物品、詐騙廣告等直播行為的打擊力度。
同時,有傳言稱,將77首喊麥設為禁曲,其中包括YY直播平臺當紅主播天佑和阿哲的代表作。
喊麥向來就是YY直播的一種特色,直接捧紅了以喊麥為主要業務的一批主播。這次YY語音的自我斷臂,似乎預示直播行業的監管進一步趨嚴。
不久前,GAI從《歌手》退賽,隨后有消息傳來,整個嘻哈文化都將被監管部門嚴控。喊麥,是否會遇到與嘻哈類似的嚴格監管?
有趣的是,《中國有嘻哈》熱播階段,天佑的弟子在節目中并未被吳亦凡評價“還差一點點,不是很適合我們這檔節目”,隨后天佑曾在直播中隔空懟吳亦凡,稱喊麥才是真正的國粹。
目前來看,嘻哈與喊麥,或許將殊途同歸,一同被列為政策打壓的對象。
此前,網上曾經流傳一張截圖,監管部門要嚴控嘻哈文化和亞文化。有消息人士表示,這張截圖雖然表述不準確,但嚴控亞文化卻不是空穴來風,很快會有相關政策出來。
喊麥的興起與爭議
喊麥最早進入大眾視野是從MC天佑開始的。他在2014年就擁有上千萬粉絲。2017年,天佑的喊麥神曲《一人飲酒醉》還被作為電影《父子雄兵》的推廣曲。
《一人飲酒醉》里的“敗帝王,斗蒼天”,以及《送給混社會的朋友》,從歌詞內容看,被認為像是修仙小說和香港電影中的情節。
而喊麥這種歌詞簡單、節奏明快的音樂形式,還是切中了部分受眾的心理需求。當天佑伴著激昂的背景音喊完《女人們你們聽好了》,粉絲在屏幕前通過打賞、刷屏、打榜,完成了一次集體的感情認同。
隨意在QQ中查找“喊麥”相關興趣群,排在首頁的興趣群,基本都是人過數千的大群。雖然曲調大致相同,但喊麥的歌詞確實是千變萬化。
《GQ》曾這樣評價喊麥:“縣城 DJ 音樂+拖拉機節奏+大嗓門+東北腔”……《十年戎馬心孤單》、《曾經的王》,這些代表作里反復出現的字眼是:帝王、江山、稱王、稱霸、成仙、成龍、做英雄、成大事。總之,就是鼓勵你做一個有錢有面子的社會狠人。”
為此,我們分析了YY封殺的77首喊麥歌曲,發現里面有不少關于兩性暗示的低俗內容。
在部分擁護者看來,喊麥就是發自社會底層的吶喊。
之前在知名娛樂八卦號“羅嚴肅”的一篇推文中曾經提到,抱怨“審美隔離”是容易的,但最糟糕的是一面瞧不起,一面又專心致志開始研究“市場”的廣闊受眾該如何討好。
“如果仍然對現實世界感興趣,就要承認審美隔離的存在。也許還可以觀察它、研究它、描摹它。喊麥是另一種現實,它有根有據,血肉鮮活。”
但不可否認的是,因喊麥歌詞中男權色彩濃重,且充滿起點男頻爽文的意淫成分的特點,又讓喊麥文化在誕生之日起就飽受詬病。
在貼吧里,一位叫“流云如夢”的人稱,感覺喊麥毫無美感,壓住嗓子說話,什么什么“搖晃你的身體,和我一起搖擺、動起來、黑喂狗”,還夾雜著臟話。
比如,在前面提到的《三輪車》一曲中就出現了“交警車位哥都敢搶,前進擋、超車擋,紅燈黃燈就是闖”;還有《十刀斬》中,“一刀,我斬兵卒,殺遍天下誰不服;在不服我全鏟除,讓這世人為我奴 ”等歌詞;此外,《將軍與妓》《嫖娼少年》《胸是軟綿綿的》這種歌曲光從名字讓人產生些許不適……
不同于嘻哈的反抗精神,這些喊麥歌曲的主題思想要么幻想坐擁江山美人、憑武力使人屈服,要么打擦邊球博人一樂。雖說少有人聽了《十刀斬》后去犯罪,但這種表達方式實在難以稱得上高雅。
禁止喊麥后:主播與平臺的命運選擇
對于直播平臺而言,類似于禁止77首喊麥歌曲的整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所以YY之外,斗魚直播發布了針對ASMR內容管理的公告,即禁止主播利用ASMR傳播低俗內容,禁止低俗、色情擦邊嫌疑的行為,嚴禁主播發出挑逗誘惑呻吟喘息等音效,撫摸、舔咬或使用道具暗示的動作也在禁止范圍之內,同在禁止列的還有付費加群、售賣大尺度視頻等行為。
怎么來看,因涉黃、打擦邊球而野蠻生長起來的直播行業,都在通過去除原有的底色,來規避監管層面的風險,這也是行業向正規化發展,減少劣幣驅逐良幣,必不可缺的改變。
本來無可厚非。但伴隨著被禁的77首喊麥歌曲的還有關于禁止喊麥的傳言,于是眾多喊麥主播像MC天佑、MC阿哲等紛紛改名,去“MC”化。聯想最近嘻哈被嚴控,以及網絡上所流傳的“節目嘉賓不能用嘻哈文化、亞文化、喪文化”的廣電要求,一切似乎并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么靠喊麥站在財富金字塔上的主播紅人們,是否會迎來人生急轉直下的暗黑時刻?
在去年《紐約時報》對天佑的報道中,提到他是中國互聯網上最紅的人物之一,直播粉絲共有2200萬,每年這些粉絲為他貢獻的收入在200萬美元以上。過去一年,天佑還逐漸完成了從網紅主播到娛樂明星的轉化,登上《吐槽大會》《天天向上》、江蘇衛視跨年晚會等舞臺。
發展軌跡與嘻哈歌手如出一轍,難以預知的是嘻哈歌手的命運是否會在喊麥主播身上重演。或許天佑等人向主流娛樂靠近,與GAI轉向紅色嘻哈有著相同的目的,逃離喊麥、嘻哈原罪下蘊藏的未知數。
至于直播平臺,特別是YY、快手這類具有喊麥基因的平臺,自然也會因頭部喊麥主播的式微收入受到影響,可能僅此而已。
一位行業人士告訴娛樂資本論,相比于個人主播遭受到的重創,直播平臺最壞的可能就是失去了幾個頭部主播,“不過平臺都在往泛內容方向發展,其龐大的內容生態足以支撐正常發展,另外,像快手也正在通過投放綜藝等措施來撕掉過去的標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鈦媒體作者:娛樂資本論,作者/阿寶 鄭琳娟 徐露 高喆 ,編輯/鄭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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